主日的教会聚会“应当是充满敬畏和荣耀,以神为中心的垂直聚焦”。我们聚集,是为了专注于敬拜神。然而,这样的聚会很容易遭到其他美好事物的劫持:团契生活、艺术、戏剧、儿童事工、布道、音乐会,或政治行动。一旦失去了向神的焦点,主日就会变得“以人为中心”,“向上的专注也会随之被削弱”。我们确实需要政治行动,但不应当放在主日早晨。[1]
宣誓效忠、甚至悬挂美国国旗,“都不属于主日崇拜。因为主日崇拜是一个要突出我们对耶稣基督绝对忠诚的呼召。”[2]
那些带领着过度爱国教会的牧师,可以在接下来的岁月甚至几十年里,帮助教会逐步重塑焦点。
一、宣讲基督的主权
“耐心地,周复一周地宣讲充满圣经真理、以神为中心、高举基督、谦卑人心的讲道。这样的讲道在潜移默化中,以无上的威严将基督的主权覆盖到信徒生活的每一个细节。慢慢地,教会开始吸收这样的思维模式:我们的最高挚爱和唯一的绝对忠诚,属于耶稣基督——是甘心乐意,迫切渴望,充满喜乐的;也是毫无遗憾,没有保留的。”
二、坦诚地在同工领袖中表达不安
因为“除非你能让他们中的一些人与你同心、支持你,否则任何改变很可能都会徒劳无功,甚至会带来破坏。”
三、向教会里的退伍军人表达感谢
让他们知道你爱他们,并且感激他们的牺牲。看看能否请一些退伍军人也认同你的愿景,并帮助你一起引导教会主日敬拜的焦点转向神。
四、宣扬差派宣教士的勇气,来回应军国主义的英勇
纪念那些为传扬更伟大的福音真理而生活、并死去的宣教士——他们不是为了推进“美国式的道路,而是为了推进那更伟大的良善之神。”
五、移走教会主堂里的国旗
将国旗放在公共区域,放在人们从世界进入敬拜、又从敬拜回到世界的过渡空间里。[3]
这些缓冲措施,并不意味着牧师可以脱离对文化的敏锐度。牧师必须至少关注和处理那些新闻中看起来特别“紧迫和重大”的少数议题。使用这些议题,教导会众如何以合乎圣经的方式来思考社会问题。但是处理这些议题时,不是像政客,而是以牧者的身份——“目的是展示如何从事件的根源上思考、祷告和采取行动”——即从人性根源和圣经启示的根源出发。牧师们,你需要“深入查考圣经,深入了解人性”,因为这两方面是你的“立身之本”和“专长领域”,也是人们最需要从你那里得到的智慧和教导。[4]
政府的存在,是为了罚恶赏善。当一个国家的领袖本末倒置——称赞恶行、惩罚善行时,教会就应当发出声音。“是的,基督徒的态度应当是支持并顺服政府——无论是地方政府,还是国家政府。这是神的旨意。然而,另一方面,我们也应当——通过写作、演讲,对话(我认为讲道也包含在其中)——来公开谴责那些不惩罚邪恶、也不称赞良善的州长或总统。尤其是当我们看到他们开始参与那些他们本应惩罚的邪恶行为时,更应如此。”[5]
比如,这种情形四年前就已经显现出来了。“让我难以接受的是,他(时任总统奥巴马)竟然在自己女儿面前,说女性的平等权利就意味着她们必须拥有堕胎的权利。这实际意味着,女性在婚姻之外发生性行为和男性一样,无需承担任何更多的后果。这就是他的意思,这种说法实在令人震惊。”这需要公开谴责。[6]
但是,在一个每个层面都已经被“政治正确”渗透的世界——从性别研究[7]、公共学校教育、媒体报道 [8],甚至到圣经翻译 [9]——不要惊讶,当我们公开斥责罪恶时,人们就会把它解读成一种政治立场。特别是当我们捍卫圣经中关于性和性别的真理时,这个世界总会指控我们有党派动机。“总会有人扭曲你的言论,让它们带有你不想让他们如此理解的含义或暗示。这也正是人们对待耶稣讲道的方式。”祂也因此被最终钉死。“在美国,基督徒想要在公共场合忠实于神的真理、却不被人痛骂的日子,已经一去不复返了。”[10]
关键的差异在这里:“我们的政治发声,应该充满这样的内容:宣告神对全人类的忿怒何等可怕,宣告因神自己拯救所带来的福音何等荣耀,以及掌管列国的基督所拥有的何等丰盛;同时,也呼吁每一位公民、每一位政治领袖悔改、信靠基督——必须充满这些内容。唯有这样,才能让所有人清楚看见,对真基督徒来说,相比这些更宏大的真理,政治层面的关切就如同云雾一般微不足道。”[11]
总的来说,牧师当然可以庆祝基督徒在政治领域中的工作,也可以选择不参与无休止的政治争论。正如派博所说:“我有百倍的热切,想要塑造那些忠心的、合乎圣经、反文化且属灵的基督徒和教会,无论他们是在一个社会主义美国、一个穆斯林占多数的美国、还是一个共产主义美国,而不是花心思去防止一个穆斯林美国或共产主义美国的出现。我的主要使命,不是让美国成为什么样的国家,而是帮助教会成为真正的教会。我希望帮助教会成为基督国度的激进前哨,无论它处在哪一种美国,也无论那是世界上哪个民族或国家。”[12]
在 2017 年总统就职典礼的当天,派博牧师为唐纳德·特朗普的得救和保守而祷告;也为教会和福音事工祷告。“我为福音派领袖祷告,求神不要让他们在没有明显资格、没有眼泪、没有破碎、没有悲伤的情况下去庆祝特朗普的总统任期——因为他在这片土地上树立了一个可怕的榜样。”但想到美国总统的更迭起伏,我们的使命始终扎根于更伟大的愿景:“主啊,不要让我们耗尽心力,去为这个短暂任期的小土丘而忧虑。要知道,在基督耶稣里,我们已经拥有了一座喜马拉雅山脉般的祝福。” 随后,他为“渴慕神”事工的同工们祷告:“愿我们同心合意,最大程度地发挥影响力,向世界传扬我们对你至高无上的热情,而不是美国至上或特朗普至上,也不是共和党或民主党至上。愿这一切都显出:我们的热忱和盼望始终指向天国的方向,而不是尘世。”[13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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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 改编自发表于 2013 年 6 月 6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106 问:“How Evangelistic Should Sundays Be?”
[2] 改编自发表于 2017 年 6 月 28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1060 问:“Should Patriotism Have a Place in Church?”
[3] 改编自发表于 2017 年 6 月 30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1061 问:“How Would You Lead an Overly Patriotic Church?”
[4] 改编自发表于 2015 年 8 月 14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662 问:“How Culturally Up-to-Date Must My Pastor Be?”
[5] 改编自发表于 2017 年 12 月 1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1127 问:“When Do Christians Resist a Government That Kills Its Citizens?”
[6] 改编自发表于 2013 年 2 月 20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31 问:“How Do Rape, Incest, and Threat to the Mother’s Life Affect Your Pro-Life Stance?”
[7] 改编自发表于 2017 年 1 月 13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989 问:“Are Men Superior to Women?”
[8] 改编自发表于 2022 年 2 月 2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1739 问:“Embracing Unpopular Truth in an Age of Political Correctness.”
[9] 改编自发表于 2014 年 1 月 20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259 问:“What Translation for Bible Memory?”
[10] 改编自发表于 2017 年 11 月 27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1125 问:“Did Public Controversy over the Nashville Statement Hurt the Cause?”
[11] 改编自发表于 2020 年 1 月 10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1419 问:“How Do We Respond to Claims That Christianity Is Dangerous?”
[12] 改编自发表于 2018 年 10 月 15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第 1263 问:“Why Does Piper Avoid Politics and What’s Trending?”
[13] 改编自发表于 2017 年 1 月 20 日的“派博牧师答疑”特别篇第SE11 问:“John Piper’s Prayer for President Trump.”
译:CP/SG;校:JFX。原文刊载于《派博牧师答疑》(Ask Pastor John)一书英文版 49-51 页:“On patriotism in the sanctuary and pastors in politics.”